这是星期五的清晨,我将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,妆比往日稍微加重了一些。
头上两指宽的淡粉色发箍,簪住我那乌黑披肩的秀发,金瓒玉珥,更加张扬了自己的艳丽,显得妩媚而不做作,当真是风娇水媚,丽女盛饰。
米黄色的紧身羊绒衫,紧贴着自己惹火的轮廓;黑色的百褶中裙,谨慎地显出凸翘的臀部;
浅褐色的风衣,使得我那撩人的身段半遮半掩;裙摆在膝盖上方不远,显露出窄窄一段肉色连裤丝袜包裹的滚圆大腿的轮廓,诱发着人们的想象与觊觎;脚上蹬着那双习惯到仿佛长在小腿上的黑亮及膝高跟长筒皮靴,俏丽中透出英爽的身姿,四寸高的楔形鞋跟,轻快地点着地面,仿佛在畅诉一位妙龄女郎的心思。
这几天,天气都是特别地好,阳光温和,空气微润。
微拂的晨风,清新的空气,让人心旷神怡、神清气爽。
开着车行驶在宽阔的公路上,清凉的微风穿过车窗,拂动着我的秀发,轻撩着我的面庞,我此时心情愉快,一手握住方向盘,一只手打开碟片开关,耳边传来王菲动人的歌声,那是《最终幻想8》的主题曲《Eyes On Me》。
我稍稍压着车速,歌曲结尾处正好到了医院楼下,心情爽朗,不由随着乐曲轻声哼了起来:“If the frown is shown then,I will know that you are no dreamer。”
停好车子,我便直奔办公室。
每到周一和周五,事情就会比较多,我要先将本周的会议记录整理一下,打印好院长下周要演讲的医学论述报告,再将各科室一周的工作总结在电脑里归纳好。
处理完这些,就花了我两个多小时的时间。
之后休息了一下,我才忽然想起该给胡磊打电话了,拨过去,没等片刻,胡磊的声音就传了过来,我那绷着的神经随之放松了不少。
我的声音甜甜的:“嗨!小胡,上午好,干吗呢?从你的声音中听出你的心情不错呀,有没有被一位美女迷倒了?”那个姜怡时刻都不会让我放心,鬼知道她又暗中用了什么样的手法去挑逗胡磊,这种心术不正又鬼精的女人最难防。
听筒里传来胡磊的声音,虽然还是天生嘶哑的嗓音,但说得很轻柔:“有呀!一到班上,心里总是被一位美女的靓影缠绕,现在听到了她那夜莺般的声音,我都快被迷倒了,噢!天呐,开心死了!”
胡磊外观各方面都不怎么样,但的确很会哄女人,有时我甚至感觉他挺可爱的,况且让他开心绝对大有好处,现在尤其不应该让那个鬼精的姜怡抢先。
我吃吃地笑了:“怎么样?没真的晕倒吧!嘻嘻,快,再说点儿好听的话逗我开心!”
胡磊发出讨好的尖细声音:“还有好多好多耶!我现在想把心都掏给你!这样吧宝贝,中午我们出去吃饭,那时你想怎样都行!”
他的邀请我听到当然开心,心自口出:“你这家伙说得好听,就我们两个人吗?”
胡磊那边的声音支吾了起来:“嗯,这个,这……”
罢了,我也不要让他为难,既然避免不了,索性不要回避,只要我跟姜怡的比斗分不出胜负,这种情况根本就避免不了,还不如主动面对。
万一逼得太紧,让胡磊狡兔三窟了,岂不更麻烦?
我“咯咯”地笑了:“逗你玩呐!无论怎样只要是你开心就行。”
胡磊那边果然开怀起来:“我的好婉君,爱死你了!说定了,宝贝!我们中午见!”
我也挺开心地笑着:“好的,我们……等一下。”
这时浦副院长敲门进来了,手里拿着资料。我连忙捂住电话,站起身来:“啊!浦院长,您有什么吩咐吗?”
浦副院长见我在打电话,顿了一下:“你是在和胡医生通电话吗?”
我点了点头,马上接着道:“我们没啥事,只是随便聊聊,有什么事您就请吩咐吧!”
浦副院长迟疑地说:“真的没事?”我又确定地点了点头。
浦副院长道:“那么就麻烦你去卫生厅一趟吧,把这份资料送过去,这是市卫生局要求的。”
我接过来看了一眼,点头道:“好的没问题,我马上就去。”
浦副院长笑了:“那就辛苦你了,如果时间长了,你就在街上吃吧,多少都没问题,找我签个字就行了。噢,对了,你把东西收拾一下,要紧的东西都锁好,这里人多,太乱,一会儿给你换一间办公室,东面朝阳的第一间。”
我一听很高兴,那一间挺大的,又比较偏僻,朝向还好,胡磊过来也方便多了。我连忙躬身答谢:“谢谢领导!”
浦副院长笑着摆了摆手,扭动着胖胖的身体出去了。我把电话放到耳朵上,胡磊的声音传来:“喂,是谁来了?”
我笑着:“是浦副院长,让我去一趟卫生厅,送份资料,不知道中午吃饭时能不能赶回来。”
胡磊的声音阴沉起来:“那个老家伙,怎么净找麻烦,不要理他。”
我连忙捂住电话:“说什么呢你!我毕竟还是员工,这是我该干的活儿,喂,你放心吧!我尽量早点回来。告诉你一个好消息,我要搬到东面那间最好的房间了,我们在一起能有更多的自由了,嘻嘻。”
胡磊好像一点都不惊奇,慢条斯理地说:“那就好,我也是这样想的,我等你呀小乖乖!”
放下电话,我马上意识到搬家这件事,这家伙早就知道了,闹不好就是他的主意。
嗨,管它呢,反正是好事,我感觉周身轻松,抓紧时间处理完出发前的琐事。
这一次去厅里,比我预料的拖得要久。
送完资料,领导又要审核一下,还问了一些医院里的工作情况,都是简单的事,我可以回答。
但之后还是没有走脱,不期碰到了谭副厅长,又被他询问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拖到吃午饭的时候,谭副厅长还要邀请我一起进餐。
我哪里有这心情?
以下午医院还有重要的事为由,客气委婉地拒绝了。
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一点钟了,肯定赶不上胡磊的大餐了。
在厅里的时候,就已经找机会跟胡磊通了电话,告诉他过了时间就不要等了。
我很沮丧,谁知道姜怡那个鬼丫头又会借这机会怎样迷惑胡磊。
心头蹿火,我毫不客气地挑了个贵气的饭店,捡喜欢的好好饱餐了一顿,反正有人给报销。
回到医院,我习惯性地直奔原来的办公室,到了才发现已经没有我的东西了。
总值班室的一个小姑娘来给我送钥匙,将我带到了那间新的办公室。
比我原来的大办公室小了一些,但是气派多了,宽大的落地窗,有两层窗帘,外层是温柔闲适的粉色纱帘,里面是庄重优雅的红色天鹅绒厚窗帘,都是落地的。
两张宽大的红木工作台相对,分别摆放着一台最新样式的台式电脑,还有一些精美的办公用具。
厚厚的红色化纤地毯虽然并不昂贵,但也很气派。
办公桌后面是两架同色的红木衣柜,中间靠窗是一排宽大的皮质沙发,一张三人,两张单人。
门边还有一排书橱,里面有干净的玻璃杯、手巾,还有一些一看就花了心思的装饰物品。
我走进房间才发现,门后还有冰箱和微波炉,墙上居然还挂着一块小电视。
种种陈设一应俱全,像是被人设计过,用心程度几乎比得上院长的办公室了。
小姑娘告诉我,我原来电脑里的东西已经被她拷贝进了新电脑,但我没心思听。
我被这装点气派的办公室惊呆了,不由得“哇”了一声。
小姑娘被我的惊叹打断,也不恼怒,只是羡慕地看了我一眼:“婉姐,领导吩咐,你要是还需要什么就提出来,我再准备。”
我仍然在惊喜地四处打量,心里甭提多高兴了,心不在焉地回道:“没有了,不需要什么了,嗨!太美了!”
金钱真的万能,我再一次震惊于胡磊那巨大的能量。
等我回过神来,才意识到冷落了人家小姑娘。
我原来办公室的桌子和柜子正停在门口,等着我自己腾出来,我上前打开柜子,拿出一盒精美的瑞士奶糖,送给那小姑娘:“没事了,谢谢你,有时间常来坐坐。”说归说,没有提前打过招呼,估计即使是院领导也不会随便进来,这里光电话机就有好几部。
小姑娘开心地笑了:“谢谢了婉姐!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,你还要收拾呢。”
我点着头:“好的,你去忙吧!噢,对了,麻烦你等会儿把这份文件交给浦副院长。”那是我从厅里带回来的批示文本。
小姑娘听话地接过,轻快地走了。
我又四周看了一圈,突然想到一个问题,连忙叫住即将走远的小姑娘,指着我对面的那张桌子:“哎,再请问一下,这张桌子应该是哪一位的呀?”
那小姑娘顺着我的手看了一眼,笑了:“你放心吧,那一位是个跟你一样漂亮的女孩子,好像是刚从理疗科调过来的,她的名字叫……”我脑子里“轰”的一下乱了,怎么回事,是她?
我的牙关紧闭,从齿龈中挤出来两个字:“姜怡。”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呀!
小姑娘带点惊奇地问:“朱助理,你认识她?”
我意识到我这时的神情有点怪,连忙掩饰:“不,啊,是的……我和她见过面。”
小姑娘的好奇心太重了,竟然盯着我的脸看。
我勉强笑了一下:“没什么,这里没事了,你忙你的去吧。”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门外挥挥手,顾不上客气了,根本就是要赶人家走。
小姑娘倒是没在意,一边走远还一边不断地回头看我。
我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是怎个模样,但我敢肯定,那一定是很难看的。
我急忙背过脸去,转头的一瞬间还是瞥见那个小姑娘的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。
房间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,我瘫在自己的椅子上,晃晃头,努力地让自己心态尽快恢复过来。
我的内心充满着无奈,人世间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怪异,越是你想回避的东西,就越是要讨你烦、惹你厌、巴巴地找上门来。
好在我的脑袋还不算糊涂,至少知道这是谁安排的,不由得骂出声来:“胡磊,你这可恶的东西,明明知道我和她势如水火,还把我们往一起凑,不让我俩一天到晚地斗个你死我活,你就不开心是不是?还有那个姜怡,你就不能拒绝一下吗?干嘛非要往我身边蹭,找打呀你!”
发脾气归发脾气,我很清楚,这根本就由不得我和姜怡,谁让我们不是腰缠万贯呢?
这就是命,又想拿银子,又想使性子,哪有这般的好事。
我大概也能够明白胡磊这样安排的目的,无非想让我们俩都尽快接受与对方共存的事实。
他想得美,鬼才知道我们两个老在一起会搞出什么来……想到这,我不由得回忆起姜怡忽闪的睫毛下那迷人的眼神,搂在一起翻滚时她那荡人的娇喘,还有她那坏坏的噬咬,不知不觉双颊发烫。
“哎呀!”我叫了一声,这时才忽然想起,中午姜怡和胡磊呆在一起,谁知道这两个人现在又在搞什么名堂。
不行,我得去看看,姜怡这鬼丫头是很会钻空子的。
我匆忙站起身来往外走,不小心被椅子腿绊了一下,回头一看,是姜怡桌前的那把椅子。
我得忍着姜怡,我还不能拿它出出气了?
这样想着,我对着椅子腿狠踢了一脚,虽然自己的脚震得很痛,但心里还是稍微舒畅了一点儿。
我急急忙忙地把自己的东西从以前的橱柜、抽屉里取出来,往新的柜子里一塞,也顾不上收拾,关门就走。
腾空之后,旧的柜子自会有人搬走,估计那时自己也回不来。
医院的西南角是一片绿化带,这里有草坪、树木、人造小湖。
一条可并行两部轿车的柏油路自医院大门起,穿过这片绿化带,直接通往一栋三层的白色建筑。
道路的两边整齐地耸立着两排白桦树,夏天时绿叶遮天,倒是颇有几分曲径通幽的意蕴。
这里是本院的高干休养区,除了工作的医务人员,真正的住客并不算多,毕竟有休养资格的人就不多,何况有休养资格的人也不会在此常驻,偶尔过来检查一下,没问题就回自己家了。
三楼最东面的一侧靠近尽头处,立着一块白色牌子,上面写着“闲人免进”四个红字,里面就是胡磊的特护病房。
我当然不能算是“闲人”,实际上我对这里已是熟门熟路了,差不多该算是半个主人了。
我发现房门没有关严,便轻轻地推开门,迎面是过道,右侧是宽敞的卫生间,再往里是客厅,最里面就是“休息间”,其实已经成了胡磊的私人卧室。
整个套房的地面上都铺着绿色地毯,仿佛一条精修的草坪路,直通卧室。
卧室的门掩着,但没关严,我刚刚关好外面的门,就听到里面不时传来“窸窸窣窣”的声响,还有一男一女细碎的密语。
男人的声音说:“来,再让我检查一下你这里会不会有肿块,再让我号号脉。”
女人“吃吃”地笑着:“唔……哼……嗨!又来了,哪有你这样检查病人的,摆弄个不停,人家受不了了!喂,嘻嘻……哦!”
男声带着嬉笑:“忍着,作为负责人的医生,当然要仔细检查了,啊哦!挺得那么高,摸起来还是挺软的,嘿嘿……”
我当然听得出来,这是胡磊和姜怡正在那里面胡闹,心里不由得蹿出一股火来:“大白天的就又来搞这一套,什么号脉?什么肿块?胡磊这家伙跟我学的这一套都用在姜怡这个鬼丫头身上去了,真该扁他一顿。”
所谓“肿块”,就是平常检查女性病人是否乳腺癌之类时查验的包块,这里当然是男女欢愉中常用的动作;“号脉”当然也不是摸手腕,而是大腿内侧的股动脉,胡磊这个浪荡医生当然不会放弃那里,他甚至未必找得到颈部或者手腕的动脉。
胡磊不知道给我这样“检查”过多少次了,他现在又转而逗弄姜怡,真是令人作呕。
姜怡嬉笑的声音再次传来:“嗨,你还摸?我可快要受不了了,再这样的话我要反击了。”
接着是一阵身体翻动的声响,随后传来胡磊求饶般的声音:“哎呀!姑奶奶,你太厉害了,饶了我吧!我的身体都快要被你压扁了。”
姜怡不依不饶:“谁让你那样弄我,好说不听,非要尝到厉害的才罢休,你真是……喔……”
寂静空旷的走廊里,我甚至隐约听到了一阵唇齿吸吮缠绵的声响。
盛怒之下,我反倒忍住了冲进去的冲动,想接着听听,这两个人又会搞些什么名堂出来,但渐渐地听不到什么声音了,只能听到姜怡那燕子呢喃般的娇喘声。
我轻轻地走到卧室门边,刚想探个头观察里面的情况,这时姜怡突然开口了:“喂!你说我的驾驶执照什么时候才能弄过来?只凭打个电话就行吗?”
胡磊道:“你也太急了吧!五天还不到呢。你放心吧,我会催他们的,还有,你开过几年车?”
姜怡想了一下:“大概三四年吧,那时我们家有一部桑塔纳,后来我妈给卖了,我的驾照也不知道到放到哪里去了。”
胡磊道:“是啊,要是留着的话,现在补办个手续就行了,不过你放心吧,拖不了几天。”
姜怡声音有些不耐烦:“先别摸了,你停一下!我还没说完呢!诶,你说,我和她谁更漂亮一些?”
胡磊涎皮赖脸的声音传来:“当然是你漂亮了,她怎能和你比,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,你们两个不是打过架吗!没想到你这么厉害,她吃了亏还向我诉苦呢,哈哈。”
听到这,我的肺简直是要气炸了,胡磊这个混蛋竟然在背后这么说我,还是当着姜怡面前这样说,我以后在她面前脸还往哪里搁?
非得收拾他不行。
姜怡“咯咯”地笑了:“你不是为了哄我高兴才这样说吧?”
胡磊道:“皇天在上,我若是说了一句违心的话,就让我一辈子做穷光蛋。”
姜怡好像甩了一下手:“我可没让你发誓,你要是穷光蛋,我怎么办?你好可爱呦!”
胡磊像是想起了什么:“咦,婉君怎么还没来,那个老家伙又让她做什么去了?”
姜怡像是在撒娇:“嗯!不许你想她,有我在这呢,还不够吗?你说过的,我比她漂亮呀!”
胡磊一愣:“你和婉君吗?我什么时候说过?”
屋里响起“啪”的一声,肯定是胡磊挨打了。姜怡的声音提高了不止一度:“你这家伙有健忘症啊,刚说过的话就忘了,还发誓呢!”
胡磊拍了下手:“嗨!你搞错了,我说的是我们科室的小刘呀!”
姜怡生气了:“你怎么拿我和小刘比,你这么想那个人,我走了,让她来陪……”
听到胡磊这话,我险些笑出声来,赶紧捂上嘴。胡磊真够狡猾的,他刚才无疑在装傻。
胡磊低声下气地挽留着:“别这样,你们两个都是我心中最疼爱的人,你也不比她差呀!好了,不生气了,啊!笑一个。”
姜怡出奇地没再吭气,也没听到她的笑声。胡磊的声音有些严肃:“你怎么了?别不说话呀,真的生我气了?”
姜怡这时忽然笑了:“我怎么会生气,只要你高兴就行,刚才我的意思是,这里有我在,那个笨蛋她还敢来吗?”
胡磊接着装傻:“笨蛋?谁?”
姜怡“咯咯咯”笑了:“还有谁?就是在你家和我打架,现在你又在吃锅望盆的那个人呀!”
胡磊又有些正经了:“你不要这样说婉君,好吗?那一天你俩只是闹着玩的,再说,她哪里笨了?”
姜怡的语气不知是赌气还是撒娇:“我就要说!那个姓朱的就是笨,又笨,又蠢,又胆小,那一天还和我在厕所里……啊呀,不说了,反正她很可恶。现在好了,你把我们两个弄到了一间办公室,我还不得找机会收拾她?不过呢,为了小磊,我会给她面子的。”
我听到姜怡竟然在背后这么骂我,再也忍不住了,一脚踹开虚掩着的门,疾步冲了进去。
这是一间面积约20平方米的小房间,整个装修成暖色格调,一进门的右手边是张宽度不超过一米六五的床,正对门的是宽大的落地夹层玻璃观景窗,窗前是一张做工精美的茶桌,两侧各有一张西式风格的真皮座椅,与床间距约两米半。
中间铺了一块白色丝毛地毯,左侧是嵌入式酒柜、电视机柜、储物柜等基本家具。
床下,颠三倒四地放着一双男式皮鞋和一双黑色长筒女式高跟皮靴;床上,胡磊和姜怡正搂在一起躺着,转过脸来惊呆地望着我。
胡磊只穿了条短裤,瘦干干的柴火狗一样的脊背,正半压在姜怡身上,挡着她的一半身子。
姜怡则穿着一条灰黑色的毛裙,脚上套着黑色的蕾丝吊裤袜,白嫩的双臂缠住胡磊脖颈,一条修长的美腿缠绕在胡磊腰上,裙子被掀了半边起来,分开的大腿中间有一条白色的丁字短裤,在黑丝袜内侧若隐若现。
胡磊的一只手现在还在姜怡的粉色薄棉毛内衣底下,甚至见了我的面还停不下揉捏的动作。
虽然我料想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,可真的看在眼里,心中还是阵阵犯堵。
由于我的闯入,两人扭动的身体都僵了片刻。
胡磊回过神来,一见是我,兴奋得急忙坐起身子,脸上堆满喜色:“婉君,你终于来了,这太好了,我还怕你又被那个老家伙拉去办什么事了呢!”
姜怡也坐了起来,我的出现看来在她的意料之中:“你这给人怎么这么不懂礼貌,不敲门就进来,要不要脸啊你!”这倒也没有超过我的想象,但我还是被姜怡骂我的话气得发抖,她的话里不加掩饰地透出对我的蔑视。
我冲到床边,抬手指着姜怡的鼻尖:“你在说谁不要脸呀?当着别人的面不敢说,只敢在背后乱嚼舌根,你就是那种卑鄙无耻的最不要脸的小人。”
姜怡抬起手,一把拍开我指着她的那只手:“别臭美了,就算当着你的面骂你,你又能把我怎样?谁是小人谁自己心里清楚,偷偷摸摸地躲在一边偷听别人说话,一点都不害臊,还有脸在这里说别人是小人,你不是厚脸皮,就是不要脸!”
我这才想到,可能我一进大门就被她发觉了,胡磊应该还陶醉在她的温情之中,没有她这般机警。
或许她知道我要来,因此一直注意着门口的动静,尽管有地毯,我靴子上的高跟踏在上面还是会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她刚才是知道我在外面,于是故意骂给我听,这是诚心要刺激我。
想到这,我心里的气稍微消了一些。
但毕竟偷听这样的事也不光彩,我不想给胡磊多余的时间反应过来,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,借着姜怡打我的时机,我反手就向她的手臂拍过去:“你才是厚脸皮呢!还恬不知耻地说自己多美,好不要脸。”
姜怡反手挡开了我的手臂:“哼!跟别人比,我还不敢说,但至少要比你漂亮一点。”说话的同时,那只手又对我打来,却被胡磊拦住了:“哎呀!你们两个,也真是的,一见面就动手动脚的,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?”
我们两人都没再动手,但还是狠狠地相互怒视着。
胡磊见状,只好再次打圆场,拉起我的手:“婉君!你能来真是太好了,看你,连生气的样子都是那么美!别生气了,小姜也是和你开玩笑的,别当真。你们两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,我一直都在等你,来,坐下。”
男人爱美女,这是与生俱来的,是再自然不过的本能。
男人都是这样,花心就是他们最大的野心,财富就是他们最大的本钱。
自有文明以来,女人大多依附于男人而生存,世上的财富绝大多数是都掌握在男人的手中,即便是少数拥有财富的商业女强人,她们的商业行为,始终也是围绕着服务于男人这个基本中心的。
这根本就是一个由男人统治的世界,冥冥中的命运将财富富集给男人,将美貌分配给女性,这仿佛是一对颠扑不破的组合。
我和姜怡出身平平,后天也没获得什么能量,要想早早获得自己向往的生活品质,就必须依赖拥有财富的男人。
我们俩与许多女性一样,唯一仰仗的就是自己的美貌。
然而女人的美貌实际上就等同于某种商品,在男人眼中就如同耀人眼球的物饰。
女人以此来获取男人的倾心,再根据自身魅力的高下,讨得相应的财富,丰富自己的生活,说白了就是一种潜在的等价交换。
在我、姜怡、胡磊这个三人小圈子中,拥有财富的只有胡磊,拥有美貌的却是我与姜怡两人,胡磊属于物质的强者,而我和姜怡处于劣势,剩下的就是处于劣势的两者之间的竞争。
我们都想争得先机,把握主动。
因此,对于胡磊本人缠上姜怡,我没什么好抱怨的,但是姜怡这位后来者,根本毫不顾及我的颜面,明知道我可能要来,仍然如此痴缠于胡磊,当然令我不满、嫉恨。
立场对换,姜怡也会是如此感受。
她的目的我当然清楚,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,我俩的争斗就不可避免,既然容貌、身姿、体态旗鼓相当不相上下,那么就只能根据各自的个性与潜力,比拼体能,施展诱惑,发挥智慧,实施各种手段,最终战胜或者压制住对方。
与此同时,尽量在胡磊的心里获得“加分”。
现在这种情形下,我算是后来者,姜怡占据着主动,假若就这样轻易地被胡磊拉上床,那么在姜怡的眼中就显得我比较“贱”了,无异于在人格上先失一城。
正好按照我的个性,我在胡磊面前一贯是行为自主、我行我素的,毫不在意被人说“矫情”“作”。
问题是,此时我要是太过矜庄、持重,也会被姜怡抓住机会,施展诱惑的手段,轻而易举地迷惑住胡磊,我又怎能甘心!
这真的让我有点进退两难了。
这时,胡磊恰到好处地给了我一个台阶,他摸着我的手,没有强拉,反倒开始取悦我:“婉君!你的手太美了,又白又嫩,像丝绸一般嫩滑,五指纤纤,如同仙女拨动着琴弦般撩动着我的心。”
不可否认,女人都喜欢赞美的话语,我当然也不能例外。
我的心里美滋滋的,面子上也有了回转的余地。
我转过脸去,白了胡磊一眼,嘴角不禁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。
胡磊咧嘴笑了:“你看,你现在嫣然腼腆的俏脸,显得是那样的明艳端丽,真的是明眸生辉,雅意悠然啊!来呀,我真恨不得陶醉在你的……哎呀,好痛!”
我的视线凌厉地向着姜怡扫去,只见姜怡咬牙切齿的,一脸愤懑的样子,刚刚从胡磊后腰收回自己的一只手。
在胡磊扭过头去的瞬间,她突然又变得柔情似水,笑面含春,伸出手去搂住胡磊的脖颈,红唇附耳,如乳燕呢喃:“说得真好,我就爱听你的赞美,太走心了,真的好爱你呦!”
胡磊一时不知所措:“这个……我……”
没等他说完,姜怡便用力一扳胡磊干瘦的身体,将他拥入自己的怀中,一条滚圆的大腿搭在胡磊的下半身,将他的全身都勾了过去,红润的小嘴还封住了胡磊粗糙的厚唇,不让他再发声。
看她那副样子,真的好不要脸,胡磊用来赞美我的谀词,竟全被她一股脑地收了过去,须知这可是本姑娘委身这货,除了钱以外唯一能得到的慰藉!
我的心里腾起一股怒火,真想上去给她一巴掌,哪有这么过分的!
但我没有动手,原因是我知道胡磊这家伙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浆糊,糊涂之极。
他的身体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,就稀里糊涂地马上陶醉在姜怡的柔怀里,刚才还和我郎情妾意,转眼间又和姜怡两人拥作一团、难分难舍了。
这样的货色,虽然气得我真想把床铺掀翻,让她俩在地上去做鸳鸯梦,但细想想,真的不值得为他而撕破脸拼命。
然而毕竟是眼睁睁地被一个跟自己势均力敌的女人占了便宜,我心里还是又急又恨又气,满怀的焦躁,满腹的不甘,愤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。
我无力地扯了几下床单,丝毫没有影响他们动物般的爱抚,便干脆狠狠地坐到了床上,赌气不理,等着他们再度想起身为人类的羞耻心。
然而这样我就能安下心来坐一会儿了吗?
嘿!
这两位偏偏扰得我不得安宁,一会儿是“吱吱嘬嘬”的亲嘴声,一会儿是姜怡放肆的娇呻,一会儿又不知触动了什么隐秘的刺激,两人同时发出浪荡的嬉笑声,气得我还是转回头去瞪着他俩。
只见姜怡美目微闭,鼻翼翕动,她含住胡磊狗嘴的两片丰润的朱唇,犹如牡丹的花瓣娇嫩欲滴,粉嫩的双颊潮红微涨,俏皮的梨涡时隐时现,媚态中隐含着羞涩。
她的丰乳贴在胡磊瘦骨嶙峋的胸骨上,就像在搓衣板上揉着洋娃娃。
她的粉色薄棉毛内衣那绣着蕾丝花边的领口拉得很低,粉嫩的双峰夹着幽深的乳沟,大方地显露出一半,挤蹭着胡磊那一棱一棱的胸膛,在两个上半球激起富有层次的震荡,伴随着她抓心挠肺的娇吟,惹得我心里又是一阵燥热。
我如同眼前突然蹦出淫秽物品,差点儿失神,嘶喊出“呀”的一声来。
气急之下,我再次狠狠坐了一下床,然而床垫的晃动根本就不起作用。
看那样子,就是来一场世纪大地震,都未必能将他们俩分开。
这种情形下,我急死也没用,要想争得主动,就得像姜怡那样不择手段、不知廉耻。
恼恨之下,我再也顾不上什么分寸了,我踢翻姜怡立在床下的一只靴子,也脱掉自己脚上的靴子,甩掉风衣,脱掉毛衫,任凭丰满的双乳在薄薄的蕾丝边胸衣下四面透风,举起穿着肉丝连裤袜的双腿,一个翻身便滚到了胡磊的后背上,狠狠地在胡磊的腰上拧了一把。
胡磊“呀”地叫了一声,松开了揉着姜怡胸脯的笨手,转而捂着腰。
我顺势将他一把翻过来,压在他身上,用双腿夹住他的一条腿,搂紧他的腰,将他牢牢扳向我这边。
不顾他多年的口臭混杂着姜怡唇膏的诡异气味,我闭着眼,将嘴唇封了过去,舌尖勾过胡磊的舌头,纠缠在一起。
我牢牢地封锁着自己的口腔,很快便感觉不到胡磊口中的浊气了,反倒觉得他厚舌笨拙粗野的反卷十分有力。
我抚摸着他被姜怡的娇躯蹭热的身体,吸吮他的口腔,脑海中浮现出一秒前姜怡还在这里柔舌翻卷、香津暗流的样子,以及瞬间被我取而代之的失落感,一时间志得意满,乃至忘情,用力地吮吸起来,不断深入地与胡磊的全身缠绵在一起。
然而还没过片刻,我就感到胡磊的身体抖动了一下。
虽然他的嘴被我的双唇堵住,没能发出声来,但我敢肯定,是姜怡在胡磊的背后作怪了,她又在耍鬼把戏。
我哪里肯放松?
我将双臂用力回收,双腿夹紧,将自己高低起伏的身体在胡磊瘦骨嶙峋的身板上贴平,就像一个贪婪的守财奴一样,拼死保护着自己的钱罐子。
我感觉得到,姜怡的手臂几乎贴着我的手臂,环绕在胡磊的腰间。
胡磊的腰部及腹部又有几次向后缩,我连忙将胡磊的一条腿盘得更紧,用力回带,让我和他的小腹又一次贴近。
姜怡当然不死心,干脆与我展开了一场争夺胡磊的拉锯战,在我与姜怡的奋力揪扯下,胡磊的身体一会儿靠过来,一会儿缩回去。
我感到姜怡的力气很大,为了调整好自己发力的呼吸,我不得不松开吻住胡磊的嘴唇。
然而呼吸顺畅了,没想到还是有些争不过姜怡,胡磊的身体正一点点向她那边挪动。
按理说,我经过了一周的刻苦训练,不应该制衡不了姜怡呀,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劲儿?
我一边给身体加力,一边思索着。
忽然,我发现在胡磊腿上的争夺中,还是我占据了明显的优势。
我明白了,在心里暗骂了姜怡一声“狡猾”。
原来她只用一条腿绊住胡磊,另一条腿脚用力抠住了床边,集中全身力气拖曳胡磊的上半身。
于是我也效仿,集中力量在胡磊的上半身与姜怡消耗着,优势渐渐回到了我这边来,姜怡有些撑不住了。
然而最先撑不住的是胡磊,这家伙竟在这关键时刻“哇哇”大叫起来:“哎呀!你们两个轻点呀,我的身子都快被你们弄得散架了!”
我是又好气又好笑,气的是这家伙也太无能了,让我功亏一篑,笑的是胡磊就像一只布娃娃被两个小女孩争来夺去的,想想他那瘦干的身体,也真是的难为他了。
我和姜怡不得不同时放松被我们箍紧的胡磊身体。
姜怡真会做好人,她撑起身子,用力一把推了一下我的肩头:“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心没肺的,非要把人家小胡折腾死对吧!小胡,你没事吧?都怪她,看把你弄得,我都心痛死了。”她后面几句是对着胡磊说的,一边说着还一边摸着胡磊胡子拉碴的脸,一副痛心的样子。
我毫无防备地吃她一推,没想到她暗中下了这么大力气,身子被推得竟向后一仰,那只还搭在床边的脚,一下子踏在了地上。
我火了,世上还真有这么不要脸的人,把屎盆子都扣到了我一个人头上,你说她是机灵呢,还是无赖?
我身体挺向前,抬手也推了她的肩头一把:“没心没肺的是你,甜言蜜语底下全是糟心烂肺,有你这样厚脸皮的吗?”姜怡还算有所防备,但也差点被我推到地上去。
她还不甘心,又推了我一把:“你才是包藏祸心呢!脸皮厚的也是你。”
我和姜怡各自一只胳膊搂住胡磊的脖子,另一只手在前面互相推来推去,我俩搜肠刮肚的对骂越来越凶,推搡的力气也越来越大。
每一次向对方推过,我俩单薄的内衣包裹下的高耸胸部,都要在胡磊的肩头、脸上甚至鼻尖蹭一下。
这家伙也不吭气,鼻子忽左忽右地嗅着我和姜怡的体香,似乎还挺享受的。
我俩在推搡中哪里还顾得到他的偷欢,争执到后来,索性坐直了身子,另一只手松开胡磊的脖子,在胡磊的头顶上双手互推,好几次都差点把对方翻到床下去。
姜怡一次双手推来,竟然错开了我的肩膀,直接按在了我鼓胀的胸脯上。
我的胸部被她推压得又麻又胀,一阵窒息感从胸口冲上喉咙,不由得“嗯”了一声。
没等缓过气来,我的双手也对着姜怡的胸部猛推过去,却被姜怡一闪躲开了。
我扑了个空,由于用力过猛,上半身一下子扑到了她的怀中,脸差点陷进她的乳沟里。
姜怡慌忙抓住我的手臂,将我推了回来,我还是觉得自己吃了亏,身体退回来的一瞬间,在她的那对胸峰上满满地抓了一把。
姜怡“呀”地叫了一声,双颊绯红,愤怒地瞪着我:“你,你,你可真不要脸!要死呀你,你想干吗?”
我非要气气她:“是谁先不要脸的,自己先干出来的事却还说别人,你知道‘诬赖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吗?”
姜怡的脸气鼓鼓的:“你……你真……”
可能她认为说也没用,还是行动上压过我更有价值,没再说下去,直接扑向我,双手同时抓向我的胸部。
这时候需要的就是气势,我岂能后缩,同一时间迎着她扑了过去,挡开她的双手,抓向她的胸峰,却也被她挡住。
我俩相互怒视着对方一颤一颤的乳房,互相推搡,兵来将挡地拍打着对方的双手和手臂,找到机会就往对方的胸脯上抓。
混乱中,难免有互相防不住的时候,胸部都被对方抓揉了几次,心里又是羞,又是恼,又是气,隐约还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刺激和振奋。
我俩越打越起劲,手上也增加了拧、扭、撕、拽等动作,后来索性不论部位,碰到对方的身体就拧,摸到对方的脸颊就撕,手指相交就扭,拉住对方的胳膊就拽,甚至在床上半蹲起来,抬起腿来踢。
我俩语无伦次的呵骂、不分轻重的拍击、混乱沉重的喘息、互相攀高的嘶喊混杂在一起,令彼此愈发神情亢奋、欲罢不能。
若不是胡磊夹在中间,我俩恐怕早就振臂一扑、搂住对方、滚作一团了。
这时,我再次大力一脚向姜怡的腿上踢去,没想到却踢到了她的膝盖骨上。
只有薄薄丝袜包裹的脚趾碰到坚硬的膝盖骨,真有点鸡蛋碰石头的感觉,痛得我足趾欲折,禁不住皱起了眉头,“嘶嘶”地吸着气。
姜怡只感自己被踢,没有发现我的痛苦远胜于她,还以为自己吃了亏,瞄了一眼脚下,便铆足了劲,用后脚跟照着我的小腿狠狠踹来。
我正好因疼痛而收回自己的腿,姜怡的这一脚被我错开,一下子蹬到了胡磊的大腿上。
“哎呀,我的妈呀!疼死我了,谁呀,用这么大的劲!哎呦,我的腿,嘶……”胡磊惨叫着坐起身子,捂着自己那条倒霉的腿。
我和姜怡都吓了一跳,立刻停止了厮斗,赶忙凑过去查看,只见胡磊的大腿内侧的确红了不小的一块。
姜怡两只小手按上去又是搓又是揉,一副内疚的样子:“哎呀!对不起,是我不小心,很痛吗?真是的,我来帮你揉揉!呀,都红了。”
我幸灾乐祸地看着姜怡,既然这次她没有说我坏话,我也就没心思再讥讽她几句,何况胡磊好像真的挺痛苦,我也不敢表现得很得意,弄不好胡磊也会不开心,那样的话可就不划算了。
我一手扶着胡磊,一手抚摸着他的背部,用行动安慰他,经过姜怡一番专业的揉搓,胡磊的腿不那么红了。
这家伙色心不改,刚刚好点,就一把抓住姜怡那双稚嫩的小手,嬉皮笑脸地在她红润的脸蛋上亲了一口。
明明我也很体贴,这家伙竟然把我忘了,气得我用力在胡磊的背上推了一把,心里愤愤地念叨着“去死吧”。
这倒好,胡磊被我推到了姜怡的怀中,姜怡可真会找时机,顺势双臂搂住胡磊的腰,手臂用力一收,搂着他双双倒在了床上,两人的嘴再次吻在一起,“啧啧”有声。
胡磊和姜怡的肢体再次交结搂抱起来,开始相互抚慰。
想不到的是,姜怡这次竟然来真的,视我为无物,松开了搂着胡磊的双手,一只手摩挲着他的前胸,另一只手塞进自己的裙腰下面,果断向下一推,双腿再交替一收一抬,就麻利地褪掉了自己的灰黑色毛裙,露出黑色的蕾丝吊裤袜。
粉色的小短裤点缀在她那骨盆宽大、浑圆凸翘的雪白臀部上,如同陡峭山谷间羁留的一层花瓣,仿佛吹弹即去。
她再次搂紧胡磊,身体用力向胡磊的怀里挤,半遮半掩、白嫩坚挺的酥胸挤压着胡磊百叶窗一样的胸膛,滚圆的大腿夹紧了他的蜘蛛一样干瘦的双腿,刺激着他浑身的触觉。
胡磊哪里禁得住姜怡这荡人的诱惑力?
他用痴迷、贪婪的眼神盯着姜怡因为挤压而从胸衣底下四面膨胀出来的胸部,不禁双手触摸上去,轻柔地捏挤、揉搓。
姜怡的身体随着胡磊手指的每一次收放,发出恰如其分的震颤,如同钓客在鱼咬钩时自信的抖杆。
外人很难看透,姜怡是否真的陶醉在胡磊的抚爱之中。
她凝视着胡磊乱闪的双眼,双瞳柔情似如秋水,莹莹的美目散发出温情又暗含炙热的目光,粉嫩的双颊娇艳欲滴,朱唇微张,呢喃呻吟,嘤然有声,一副迷醉的样子。
她的躯体时不时夸张地拱起,臀部发达而又敏感的肌肉富有弹力地收紧高升,又迅速如城池陷落般松弛低落,两座浑圆的白峰起起伏伏、周而复始,让人看得心潮暗涌、赤面如灼。
她那副妖媚到如同没了骨头的德行,的确看似被胡磊搅得神魂颠倒,但再看胡磊那副痴呆蠢笨的色相,怎么想也不可能是他的本领。
不管她演了几分,床上的气氛已被她弄得水乱鱼迷、醉舟靠岸,这时我又成了电灯泡。
若是在他人眼里,我傻坐在一旁简直显得不通人情。
我内心既气又苦,无奈中充满着不甘。
转眼间,我也被他俩纠缠在一起的身体所散发的火热激情所感染,感到小腹部一阵燥热,胸部自下往上地麻胀,不由自主地用手去按摩揉搓,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稍微的释放。
此情已生,何顾其余?
我决定,无论姜怡是否在表演,都不再配合她,在旁围观。
如此精于钻营的女人,配不上我的通达礼让,我此时的情欲难守并不亚于她,何况我心知这主要是拜她所赐?
一时间,我尽弃羞涩、抛却廉耻,像姜怡刚才那样,三下五除二地除去裙子,露出大腿上的连裤肉色丝袜,以及里面小得不能再小的白色短裤,侧身卧倒在床上,从后面轻轻搂住胡磊的身体,又勾过胡磊的一条腿,用两条大腿夹紧,小腹在他自行车座一样的干瘦臀部上前后摩擦,胸部上下轻蹭搔痒着他的肩胛骨,小嘴停到他的脖颈处,边点点啄吻,边吐出湿热馨香的气流。
同时一只手的手指绕圈撩拨他的头发,另一只手的指尖在他的腹部、腰部、胸部柔腻地反复抚摸和擦刮。
我平时一般比较内敛,主动取悦胡磊就很少见,更不用说这样下流的挑逗,不,这甚至算得上殷勤的服侍了。
是姜怡让我动了真格,让我一下子在胡磊身上失去几乎所有分寸,我丢弃了之前对姜怡骚浪巴结、贱格无耻行为的鄙夷,此刻只想与她以同样的方式一较高下。
我抱着胡磊的后半身子,与前面的姜怡彼此相隔,但胡磊枯干的体格传导着姜怡热辣的扭动,让我感觉分明是在与姜怡魅惑的肉躯奋力相搂,贴身肉搏。
果然,我魅惑的效果也非常明显,胡磊的后背抖动了起来。
不久,他的一只手伸过来,在我的大腿上来回触摸着,痒痒的,真舒服。
我心里一阵欢喜,用身体的各部位加紧了对他身体的刺激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胡磊的这只手慢慢地由大腿向着我的小腹及腰部移动,他的注意力也开始由姜怡那面向我这一面转移。
他的目标主要是我的胸部,但他现在背对着我,行动很不方便,于是他想侧过身子来,谁料他一动,姜怡立刻就把他扳了回去。
胡磊嘴里含混地嘟囔了几句,像是提出了抗议。
姜怡似乎感到了威胁,在他前面尽施魅力,鬓云乱洒,醉态含羞,酥胸半露,玉臂轻环,素手揉捏,樱唇送香……胡磊如何能够抵挡住这一番妩媚?
不到片刻,又沉醉于姜怡的温柔乡之中。
我心想,姜怡这个丫头真是太可恶了,眼看刚才一番破釜沉舟的努力又要白费,气得牙齿都是痒痒的。
我对胡磊的身体基本没有兴趣,他的触摸虽然能够加剧我的兴奋、排解我的情欲,但我与他独处时,绝对达不到难分难舍、物我两忘的程度。
多数情况下,我的行动无非是在有意识地哄他高兴,诱发他对我身体、形貌等的痴迷和依赖,达到目的就好,多一分都不会做。
然而随着姜怡对胡磊近乎强横的争夺,她无形中展示于我面前的狂傲和跋扈,极大地激发了我潜藏的占有欲和强烈好胜心。
现在既然姜怡这么不择手段,我也就不再理智用事。
我把行动让位于女人的原始直觉,将自己侧卧时上面那条腿的膝盖深深挤到胡磊的臀部下面,三面紧贴他的下半身,在感到他的剧烈颤抖时,用力搂紧他的腰部,下面那条腿向胡磊腰部下面插,同时脚跟顶住床面,用尽力气向前猛顶,最终用膝盖将枯瘦的胡磊“铲”了起来。
姜怡还没有弄清怎么回事了,胡磊的身体便腾空而起,与自己蹭得潮热的身体正面彻底分开,回过神来,胡磊的整个身体已经被我仰着头抱了起来。
胡磊压在我的身上时,我的肩膀、手臂和部分大腿已经从侧面接触到了姜怡,我顺势用力抱着胡磊,朝身体另一侧一翻,同时臀部猛地向姜怡的方向一顶。
我感到自己的肩胛骨碰到了她柔软温热的胸脯,索性脚下一蹬,用整个后背朝她撞去。
胡磊被我扔在床上时只是惊奇地“咦”了一声,我背后的姜怡则是惊叫了一声“哎呀,妈”,随后我听到身后床下传来沉闷的“咕咚”一声。
胡磊似乎被姜怡那边的动静吓慌了,转过身想要去查看,我却一把搂住他的脖子,把他面对面地按在自己身下,牢牢抱住了他。
我得意地吻着胡磊的脸,同时偷偷用余光瞄着姜怡的方向。
不得不说,姜怡的反应还真快,我原来还指望看看她四脚朝天的丢人样子,谁想到她用一条腿和一只手撑住了地,身体并没有完全滚下去,这让我有些失望。
我见她二话不说又翻身坐回床上,也不清楚她接下来又会发什么疯,赶紧将压在自己身下的胡磊牢牢抱紧,两条腿也死死地缠住他,同时悄悄朝床的另一侧滚。
这样一来能在姜怡向我攻击时找到个挡箭牌,使她有所忌惮,二来也能防止她拉开我们。
果然,姜怡只是两眼直勾勾地瞪着我,并没有什么举动,也没有说什么。
看来她只是心态上冷静了下来,理智还没有从我的突袭中完全清醒。
我得意地在胡磊的脸上亲了一下,甚至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,就像浮夸地拍打着钱包炫富,扭过头,微微眯起眼,挑衅地向姜怡抛去一个斜睨。
姜怡这时神色一变,两眼莹光闪动地盯着我,射来的目光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,似乎还有一分决绝的自信。
她一边保持着与我的对视,一边像只小猫一样,一节节舒展着脊背,慢慢地爬了过来。
我毫无惧色地迎着她的目光,除非她动粗拉开胡磊,铁了心惹金主不快,否则在我的防范之下,她绝难再将我挤走。
我心里有些得意,眼神里露出“看你能把我怎样”的意味,脸上也毫不掩饰轻蔑的神情,这在她眼里,想必很恶毒卑贱吧?
然而我发现姜怡的嘴角好像也流露